人力资本影响经济增长的机制：经验分析
摘要：文章对人力资本影响经济增长的技术机制进行经验分析，使用的人力资本数据来自于Kyriacou（1991）。得出结论：通过推动技术进步，人力资本对增长的间接影响表现显著；作为人力资本影响增长的中间变量，技术进步在发达国家表现为技术创新，在发展中国家表现为技术追赶。文章为人力资本影响经济增长的机制的经验研究提供了一个新的分析思路。
关键词：人力资本；技术进步；经济增长
一、引言
关于人力资本作用于经济增长的机制，学术界的看法主要有两种。一种以包含人力资本的扩展的Solow模型为代表，认为人力资本是除了劳动、物质资本之外的独立生产要素，而直接影响经济增长（简称为“要素机制”）；另一种以Nelson-Phelps模型（1966）为代表，认为人力资本通过推动技术进步间接地作用于经济增长（简称为“技术机制”）（Aghion和Howitt，1998）。本文对技术机制进行经验分析，得到结论：人力资本的“技术机制”显著；技术进步在发达国家表现为技术创新，在发展中国家表现为技术追赶。此结论为内生增长理论提供了经验支持。
过去的经验研究（Prichett，1995；Bils和Klenow，1998；）大多使用扩展的Solow模型验证要素机制。Bils和Klenow（1998）认为人力资本对增长的促进作用并不显著，Prichett（1995）甚至怀疑人力资本会阻碍增长；与之相反，DelaFuente和Domenech（2000）、Cohen和Soto（2001）、则认为只要人力资本数据质量高，人力资本对增长的促进作用就是显著的。
事实上，将要素机制回归结果不显著的原因归之于现有人力资本数据质量不高的看法，在学术界并没有得到普遍认同。比如，DelaFuente和Domenech（2000）在选择多观测值数据和断点数据（sharpbreaks）时明显存在主观判断（Gibson和Oxley，2005），其结论遭到了质疑。另外，DelaFuente和Domenech（2000）认为Barro-Lee（2001）数据质量不高也是值得怀疑的，因为Cohen和Soto（2001）使用构造数据得到了理想的经验分析结果，而该构造数据与Barro-Lee（2001）数据的相关性高达90％。本文从技术机制的角度验证人力资本与经济增长的关系，人力资本数据来自于Kyriacou（1991）。
二、Nelson-Phelps（1966）模型
Nelson和Phelps（1966）认为，人力资本对增长的作用机制因各国经济发展水平不同而有所差异。在发达国家，丰富的人力资本不断推动着技术创新，而先进的技术只有与熟练的劳动力相结合，才能真正促进经济增长；而在发展中国家，人力资本的积累有利于该国吸收和采用国外的新技术，并通过“技术追赶”效应实现经济增长。
由Nelson-Phelps（1966）模型可知，全要素生产率由两个因素决定。其一，人力资本水平，反映本国国内的技术创新；其二，是交互作用项表示“追赶效应”，包括某国人力资本水平和该国与技术领先国的技术差距。例如，i国的全要素生产率可表示为：
[logAT(Ht)-logA0(Ht)]i=c+gHi+mHi■
c表示外生的技术进步；gHi表示与i国国内创新能力相关的内生技术进步；此项表明：人力资本存量可独立地加快技术进步。mHi■表示来自国外的技术扩散；此项表明：人力资本水平保持不变时初始生产率水平较低的国家，其全要素生产率增长更快。
对上式可整理得：[logAT(Ht)-logA0(Ht)]i=c+m■+(g-m)Hi
仍然假设C-D生产技术，Yt=At(Ht)KαtLβt，则一国长期的增长关系可表示为：
（logYT-logY0）=c+(g-m)Hi+mHi■+α(logKT-logK0)+β(logLT-logL0)+ε用带有稳健性异方差的OLS估计该式，报告如表1所示。
第1列是对样本中所有数据回归，结果显示：在大样本中，“追赶效应”项[H(Ymax/Yi)]系数为正且具有统计显著性，而H的(g-m)系数为负且不显著，其原因在于国内的技术进步依赖于该国现有的人力资本存量，只有当国内人力资本积累达到一定程度时，技术进步才会出现。这表明，内生技术进步对产出增长的影响远不如“追赶效应”显著。
虽然相对于“技术追赶”而言，内生技术进步显得缓慢，但随着该国经济地位的变化，这一结论也会发生变化。事实上，对那些正处于发展初级阶段的国家而言，吸收国外技术比国内技术创新更有利于该国增长，但对于发达国家而言，技术创新才是增长动力。因此，在以下检验中，我们按初始人均收入高、中、低把样本划分为三个容量相等的小样本。其中，在1965年，人均GDP高于2520美元的是高收入国家；人均GDP高于1250美元但低于2520美元的是中等收入国家；而人均GDP低于1250美元则是低收入国家。
第2列是对低收入国家数据进行回归，结果显示：“追赶效应”系数为正且具有统计显著性，国内技术创新项系数为负。因此，在低收入国家，“追赶效应”比“自主创新”更有利于增长。
第3列对中等收入国家数据进行回归，结果显示：“追赶效应”和“内生技术创新”都不显著。这表明：在中等收入国家，人力资本的以上机制对增长的影响不显著。
第4列是对高收入国家数据进行回归，结果显示：“追赶效应”不显著—估计参数为正，但接近于零，国内“技术创新”系数在６％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因此，在发达国家，技术创新才是增长的动力。
最后，在第5列中增加初始收入，结果显示，在考虑初始人均收入后，“追赶效应”对增长的影响显著。这说明，在控制了各种不可观测的固定因素后，中、低收入国家都可通过技术追赶实现经济增长。
三、结论
最后，本文的结论还有待使用更高质量的数据进行检验。因为人力资本内涵极为丰富，人均正式受教育年数法测量的数据无法反映其全部信息。
参考文献：
1、Aghion, P. Howitt, P. Endogeous Growth Theory[M].Cambridge,MA:MIT Press,1998.
2、Barro, R, Lee, J.-W.International Data on Educational Attainment: Updates and Implications[J].Oxford Economic Papers,2001(3).
3、Cohen, D.Soto, M.Growth.Human Capital:Good data,good results[J].Development Centre Technical,2001.
4、De la Fuente,A.Domenech,R.Human Capital in Growth Regressions:How much Difference does Data Quality Make? [J].Working OECD,2000.
5、Gibson, J. Oxley, Les.Measures of Human Capital[R].New Zealand Treasury,2005.
6、Klenow, P.Rodriguez-Clare,A.the Neoclassical Revival in Growth Economics:Has it Gone too far?[M].NBER Macroeconomics Annual.Cambridge,MA:MIT Press,1997.
7、Kyriacou, G.Level and Growth Effects of Human Capital[J].working paper C.V.Starr Center,NYU,1991.
8、Nelson, R, Phelps,E.Investment in Humans,Technological diffusion,And Economic Growth[J].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Papers and Proceedings,1966.
9、Measures of Human Capital[R].New Zealand Treasury,2005.
10、Pritchett,L Where has All the Education Gone?[R].mimeo,World Bank.WashingtonD.C,1995.
11、Summers, R, Heston, A.the Penn World Table(mark5):an Expanded Set of International Comparisons, 1950-1988[J].Quarterly Journal of Economics,1991(106).
（作者单位：湖北大学商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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