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黑格尔学的时代价值

[摘要]黑格尔学是对黑格尔理论及其相关问题的研究而形成的学科。马克思主义黑格尔学是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对黑格尔理论及其相关问题的研究而形成的黑格尔学分支，是黑格尔学的主流部分，在马克思主义哲学史中占有重要地位。马克思、恩格斯在创立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同时，也创立了马克思主义黑格尔学。列宁对马克思主义黑格尔学的发展和完善做出了杰出贡献。马克思主义黑格尔学在中国哲坛展现了勃勃生机。

[关键词]马克思主义黑格尔学；西方黑格尔学；超越黑格尔

[中图分类号]BO-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5595(2006)03—0075—(05)

黑格尔学是对黑格尔理论及其相关问题的研究而形成的学科。马克思主义黑格尔学是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对黑格尔理论及其相关问题的研究而形成的黑格尔学分支，她的研究学风、研究方法独特，是黑格尔学的主流部分，也是马克思主义哲学学说的重要组成部分。马克思、恩格斯在创立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同时，也创立了马克思主义黑格尔学，这是马克思、恩格斯的历史功绩。全世界许多马克思主义理论工作者对马克思主义黑格尔学的传播和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特别是列宁对马克思主义黑格尔学的发展和完善做出了杰出贡献。西方对黑格尔学研究起步较早，但至今仍深陷新黑格尔派的泥潭里无力自拔。与此形成鲜明对照的是，马克思、恩格斯在与黑格尔思想决裂后，站在彻底唯物主义立场上改造黑格尔哲学有价值的遗产，在创立新世界观的同时，为建构马克思主义黑格尔学夯实了科学理论基础。列宁在历史新时期结合时代的科学新发展，在不断推动马克思哲学的时代创新的同时，完成了《哲学笔记》这一马克思主义黑格尔学的总体性系统思维工程。今天在科学发展观指引下，马克思主义黑格尔学在中国哲坛展现了勃勃生机。源于黑格尔，超过黑格尔，站在信息高科技时代，马克思主义黑格尔学绽放出耀眼的时代哲学之花。

一、马克思主义黑格尔学的构建与拓展

综合马克思、恩格斯和列宁的全部哲学著述，可以看出，他们在批判、改造黑格尔哲学，汲取时代科学前沿的精华，推动马克思主义的时代创新的同时，确确实实地把改造和汲取黑格尔哲学的有价值的东西放在他们理论的核心位置上，并建构了一座研究和探索黑格尔学说的精神“大厦”，即马克思主义黑格尔学，后者是马克思主义哲学这棵哲学大树上结出的具体理论硕果之一。

(一)马克思、恩格斯对马克思主义黑格尔学的建构

马克思主义黑格尔学的主要内容包括：马克思主义者对黑格尔学说的宣传和批判；对黑格尔学说的学习和改造；对唯心主义黑格尔学派的批判；研究黑格尔学的立场、观点和方法等。

马克思、恩格斯是在捍卫发展辩证唯物主义、历史唯物主义世界观的完整性、科学性和革命性的斗争中创建和不断发展马克思主义黑格尔学的。马克思主义黑格尔学的研究方法、立场、观点和研究内容同新黑格尔派、新康德派等研究黑格尔哲学的立场、方法和内容截然相反。马克思发现，只有无产阶级才能担负起变革旧世界的历史使命，他赋予新的哲学以实践变革世界的新功能，而以往的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马克思主义黑格尔学也是以实践唯物主义为指导的，其目的是通过改造、汲取黑格尔哲学中有价值的思想，推动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时代创新。

早在1843年春，马克思写的《(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就已同黑格尔的唯心论划清了界限，并为马克思向辩证唯物主义和科学社会主义世界观转变在理论上做好了准备。他的《经济学一哲学手稿》则为新世界观的诞生奠定了科学的理论基础，并为建构科学的黑格尔学做出了决定性的贡献。黑格尔逝世后，欧洲大陆、英国、北美的哲学家相继展开了对黑洛尔遗产的研究，大多数研究著作都停留在对黑格尔唯心论、宗教哲学和历史哲学等的唯心论的阐发上，其有价值的辩证法被排斥于黑格尔哲学之外。与此形成鲜明对照的是，马克思在全盘改造黑格尔《法哲学》、《精神现象学》等的同时，不仅为创立新世界观确立了新起点，还为建立科学的黑格尔学指明了唯物主义方向。马克思创立的唯物辩证法和对黑格尔的唯心辩证法的批判与扬弃密不可分，使黑格尔辩证法的“合理内核”从其唯心论的神秘外壳中解放出来。恩格斯指出：“哲学在黑格尔那里终结了：一方面，因为他在自己的体系中以最宏伟的形式概括了哲学的全部发展；另一方面，因为他(虽然是不自觉地)给我们指出了一条走出这个体系的迷宫而达到真正地实地认识世界的道路。”

马克思写的《黑格尔辩证法和哲学一般批判》，对黑格尔最有价值的哲学巨著《精神现象学》展开了全面地批判分析，第一次明确指出，该书是黑格尔的唯心辩证法的发祥地，只有坚持运用唯物主义这一武器才能掰开《精神现象学》中潜藏的近代辩证法的最广泛的发展形式，“黑格尔的《现象学》及其最后成果——作为推动原则和创造原则的否定性辩证法”。马克思对黑格尔否定性辩证法及其范畴体系(总体系统的思辨范畴体系：包括否定、否定之否定、矛盾、扬弃等)的全面改造及汲取，丰富和深化了辩证的新唯物论，并为马克思主义黑格尔学奠定了崭新的唯物主义方法论基础。

马克思主义黑格尔学是在反对马克思主义的论战中不断向前发展的。杜林以“社会主义改革家”自居，用黑格尔的先验唯心论来篡改辩证唯物论，用“三段式”来混淆“否定之否定”的辩证否定观，败坏马克思的客观辩证法，攻击共产主义是用黑格尔的“三段式的拐棍”推出来的。当时恩格斯正投身于自然辩证法的新学科的研究，结合自然科学“三大发展”，汲取黑格尔辩证法的“合理内核”，发展马克思主义科学哲学的基本原理。他指出辩证法是“以否定之否定为核心的整体”，并在汲取康德星云假说这一物质自组织理论基础上，提出了辩证唯物主义的物质自组织原理，丰富了马克思主义哲学物质总体观。19世纪末，康德、黑格尔学说遭到扭曲，走向“堕落”。新康德派、新黑格尔派抓住康德、黑格尔的唯心论、先验论的糟粕，否定辩证法和唯物论。晚年，恩格斯再一次回到了黑格尔学这个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恒久的主题。他明确指出，马克思主义哲学应站在时代自然科学前沿，不断发展辩证唯物主义，只要不是停留在黑格尔建构的形而上学唯心论大厦的“脚手架”外面，而是深入到这个有着无限理论宝藏的“大厦”的内部，还会发现“这些珍宝就是在今天也还具有充分的价值”。马克思主义哲学发展史说明，恩格斯继马克思创立科学黑格尔学之后，不断在批判各种敌对思潮的斗争中为马克思主义黑格尔学的发展填砖加瓦，进一步丰富和推进了马克思建构的科学黑格尔学的宏伟的思维工程。

(二)列宁对马克思主义黑格尔学的新发展

《哲学笔记》是列宁建构唯物主义黑格尔学的主要著述，他对黑格尔哲学的研究和改造倾注了毕生的心血。他贯彻恩格斯“彻底唯物主义路线”，改

造、汲取黑格尔哲学和核时代自然科学的最新发现及世界哲学的精华，使黑格尔哲学的研究提高到历史新阶段。他亲自根据德文本《大逻辑》翻译、评注，全面汲取黑格尔的辩证法的有价值成果，提出了“十六要素”的较完整的辩证法理论，不仅使马克思、恩格斯改造、汲取黑格尔的辩证法“合理内核”的理论工作提高到20世纪列宁的哲学阶段，而且向前推进了恩格斯改造黑格尔学的思维工程。列宁说：“不钻研和不理解黑格尔的全部逻辑学，就不能完全理解马克思的《资本论》，特别是它的第一章。因此，半世纪以来，没有一个马克思主义者是理解马克思的！！”他并未就此止步，继续深入发掘黑格尔体系中颠倒的唯物主义思想，包括对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历史哲学》等重要著作的系统研究，说明黑格尔在哲学史领域，确实潜藏着“历史唯物主义的萌芽”。结合核时代电子、原子、微观粒子层次上的新发现，使马克思主义唯物论升华到核时代的“物质深邃无限性”原理的新高度。列宁就黑格尔“圆圈的圆圈”的重要哲学方法论(涉及哲学与具体科学的关系)和现象总体与规律关系等等进行了唯物主义改造，使马克思主义黑格尔学更加完备，上升到历史新阶段。列宁改造黑格尔遗产和依据自然科学发展马克思主义的科学哲学创新精神在今天仍有现实的指导价值。今天没有一个西方黑格尔学者在当代黑格尔遗产的研究中能够拿出赶上或超出列宁的黑格尔学研究著作。应该说，列宁是当之无愧的马列主义黑格尔学的当代缔造者。

二、西方黑格尔学在误区中徘徊

19世纪末西方黑格尔研究已由欧洲大陆传人北美，形成了以新黑格尔派为思想载体和精神传媒的统一的“思想逆流”(恩格斯语)。至20世纪20年代，它已成为西方世界占主导的黑格尔研究思潮，我国早期留学美欧的学人大多不了解马克思主义，“只能以新黑格尔主义来理解黑格尔”。

(一)不放弃黑格尔的唯心论前提

现代西方黑格尔学至今未脱离新黑格尔派的胎记，未能冲出黑格尔唯心主义体系的思想怪圈。美国的W·考夫曼(1871—1947年)口头上承认“真理是科学前进的一个圆圈”：黑格尔关于“最初的东西也是最后的东西，最后的也是最初的”合理思想，但他因不放弃绝对精神在先的黑格尔的唯心论前提，不能摆正头足倒置的黑格尔唯心论体系，无法冲破黑格尔唯心主义体系的束缚，最后使黑格尔关于真理的有价值思想又闷死在黑格尔“逻辑学→自然哲学→精神哲学”三段式的僵死思想体系中。

(二)把黑格尔辩证法简单化为“三段式”

西方黑格尔学大多承袭杜林关于黑格尔辩证法的先验主义模式，搞武断的机械推论，把黑格尔对辩证法的新发展，仅仅归结为“三段式”，又把马克思以唯物主义为基础的科学辩证法同黑格尔的三段式相混同。西方现代科学哲学的代表波普尔只字不提马克思主义唯物辩证法和黑格尔唯心辩证法的根本区别与对立，不了解黑格尔辩证法中的客观价值，称黑格尔辩证法为“三段式”，在他看来，黑格尔“三段式”不过只是一种“隐喻”，“子乌虚有的东西”，而推动“正题”向“反题”转化，并在“合题”中达到辩证法综合的“斗争”只是一种“理解力”，“辩证法家谈的矛盾是最重大的误解和混乱”。西方欧洲哲学史家多沿袭这种观点，取消黑格尔辩证法客观基础的合理内容，把黑格尔的辩证法简单化为“三段式”的同一模式的扩展。撒穆尔·伊诺克写道：“黑格尔的辩证法过程展现为三段式的运动，通常这一辩证法过程的三段式结构被描绘成由正题到反题，再由反题最后再走向全题的运动，此后，合题再成新的前提。之后，这一过程还要继续下去，直到达到绝对观念这一顶点”。作者不了解，它不是机械地向合题的复归，而是螺旋式的上升运动。

(三)新黑格尔派的命运

新黑格尔派在西方世界时兴一阵后，在20世纪30年代初就走向全面的衰落，这是由它的唯心论的前提决定的，它排斥自觉唯物主义，取消辩证法的客观基础，其结果，只能使黑格尔的辩证法简单化、庸俗化为三段式的空洞模式，整个西方黑格尔学——正如恩格斯指出的——长期停留在黑格尔构建的哲学体系的“大厦的脚手架”外面。如，贝奈戴托·克罗齐(1866—1952年)不仅是意大利新黑格尔主义的首要代表，也是本世纪以来西方影响最大的哲学家之一。克罗齐继承了黑格尔把绝对和普遍的精神当作世界万物的基础的客观唯心主义的基本观点，认为精神就是整个实在，除了精神没有其他实在，除了精神哲学，没有其他哲学。马克思指出青年黑格尔派的哲学家们“没有一个想到要提出关于德国哲学和德国现实之间的联系问题，关于他们所作的批判和他们自身的物质环境之间的联系问题”。

三、发展马克思主义黑格尔学

(一)马克思主义黑格尔学在中国的孕育和发展

苏联建国七十余年并未形成完整的马克思主义黑格尔学，只有今天在中国才建构完成了它，主要原因是斯大林时期把黑格尔看成是“贵族对十八世纪法国的唯物主义和法国革命的一种反动”，长期窒息了对黑格尔有价值遗产的研究。列宁逝世后，德波林派继承列宁的唯物主义研究黑格尔的遗产，却被扣上孟什维克化的唯心主义的政治大帽子，遭到无情的镇压。新中国成立后，老一代黑格尔学者和青年哲学家努力学习马克思、恩格斯和列宁原著，遵循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彻底唯物主义立场，翻译介绍、评述黑格尔学说。其间，尽管遭到“文化大革命”的严重干扰，但研究黑格尔建构马克思主义黑格尔学的思想文献资料库工作基本完成。贺麟教授、杨一之教授等先后翻译了《小逻辑》、《精神现象学》等原著，杨一之教授完成了黑格尔的《大逻辑》全部译稿，同时中国马列编译局重新翻译再版了《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为中国马克思主义黑格尔学的诞生和建构提供了现代黑格尔学的可靠的信息资料库。改革开放20余年，中国社科院、主要高校如北大、人大、复旦、南大等，都开设了《哲学笔记》课程，对列宁的黑格尔学进行专题研究，不断深化夯实了马克思主义黑格尔学的列宁阶段的理论基石。北京大学教授黄楠森担纲主持的八卷本《马克思主义哲学史》的出版，为马克思主义黑格尔学的发展奠定了系统的思想基础。汇溪水成湍流，马克思主义黑格尔学经过我国几代学人的努力，在邓小平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理论指导下，根除了新黑格尔派的影响，清除了斯大林时期的错误对我国哲学界的干扰，在中国哲坛生根开花，不断结出丰硕的研究成果。

马克思主义黑格尔学是研究黑格尔学的最高层面，通过唯物主义地改造黑格尔哲学，揭开其唯心论的迷雾，使头足倒置的黑格尔唯心论摆正过来，才有可能汲取其中有价值的新思想、新方法。因此，发展和深化马克思主义黑洛尔学的研究有助于我们发现黑格尔具有原创思想的辩证法，引导我们正确理解贯彻马列原著的立场、观点和方法，消除西方现代黑格尔哲学研究中的迷误。

(二)发展马克思主义黑格尔学，消除早期黑格

尔学“心学化”、“理学化”的倾向

中国早期的学者在引入黑格尔学时，对中国思想界起到了积极的作用，如严复从救亡图存、变革求新的意义上把黑格尔唯心辩证法率先引入中国，其历史功绩应予肯定。但他同时又把国家兴亡寄希望于黑格尔的“绝对观念”，并把后者当作历史朝代更迭的原动力，陷入心学历史唯心论，这对旧中国黑格尔学研究的“心学化”、“理学化”产生了长期的影响。张颐、贺麟先生是在西方专攻黑格尔学的专家，他们在国难当头之际结合中国的理学来研究、介绍黑格尔，为引进西方近代哲学有价值思想、振兴中国哲学做出了历史贡献。但由于不了解马列主义，不能做到用唯物主义改造黑格尔哲学，必然重蹈使黑格尔“观念”、“心学化”、“理学化”的旧路，作者把朱熹的封建理学帽子直接戴在近代辩证法家黑格尔头上。在历史新时期，只有通过发展马克思主义黑格尔学才能克服和排除这种消极的倾向。

(三)否定之否定与矛盾学说在黑格尔“整体生命”辩证法中的统一

改革开放的大环境迎来了哲学研究的春天，中国思想界展开了《哲学笔记》的研究“热”，提出了黑格尔唯心辩证法究竟是由“否定之否定”抑或是“矛盾的学说”构成的争论，这是弄清黑格尔“整体的生命”辩证法的总体结构的最好时机，但由于理论界对此思想准备不足，还未能从唯物主义改造黑格尔辩证法的高度来研究黑格尔“整体生命”辩证法的总体性结构的内容。并且未来得及全面了解和把握黑格尔关于整体生命的扩展，即否定之否定，也就是发展总是矛盾双重性的两次转化，才算完成总体的发展。这里，黑格尔合乎客观意义的辩证法的总体发展思想是显而易见的，正如橡实人士后会生长出橡树苗一样，这是第一次否定，体现了生命发展的完美性，从树苗生长出枝叶茂密的参天大树，发展才算完成了发展的周期，实现了发展的全体性。杨一之先生曾讲过一句颇有见地的话，黑格尔的方法既不是否定之否定，也不是矛盾的学说，而是“整体的生命”；既不是“一分为二”，也不是“一分为三”，而是包含发展总体的“有机的统一”。黑格尔在《逻辑学》一书中把“整体的生命”经过《存在论》、《本质论》和《概念论》的辩证逻辑范畴的全面扩展，通过由“自在的总体”向“自为的总体”的“自身”否定的辩证运动，在他的“绝对观念”中实现了对唯心辩证法体系建构。黑格尔具有时代原创价值的思想，就是把自身否定看作矛盾，把否定之否定和矛盾的周期性总体发展看作是一回事，这些争论问题，殊途同归，统一于自在到自为的总体结构的发展。否定之否定和矛盾的双重转化的总体统一，通过马克思主义黑格尔学的研究是可以得到理论上的解决的。

四、源于黑格尔超越黑格尔

马克思主义科学哲学的时代特点就是不断在哲学和科学发展中创新。恩格斯汲取康德一海克尔的宇宙一元论中的物质自组织学说，以能量守恒和转化定律为依据提出了自然辩证法的物质总体自组织原理，这是对马克思主义总体物质观的发展。他还从历史发展观的角度运用生产劳动实践的观点来解决达尔文主义者未能解决的类人猿如何转变为人的问题，是制造生产工具的劳动使学会直立行走的类人猿的猿手变为人手，猿脑在生产劳动的实践中学会了分音节的语言，猿脑才开始向人脑发生质变，开创了“人猿相揖别的时代”。这种开创性的马克思主义人类起源学的研究，填补了达尔文研究中的人学空白。从人类发生学的角度提出人应尊重自然，保护好自己的生态家园——地球，建立同自然和谐的关系，而不能像“异族征服者”那样任意破坏和虐待自然，为马克思主义生态伦理学和环境哲学指明了前进方向，把蔑视贬低自然，视自然界为“观念的异化”的黑格尔远远抛在历史后面。

(—)马克思主义实践观的创新

在黑格尔的泛逻辑化的体系中完全颠倒了心物关系，但只有把这一关系再颠倒过来才会发现其中包含的许多有价值的东西。黑格尔的实践观最为接近马克思的实践观(列宁语)。黑格尔使实践观念与认识观念在绝对观念中统一起来，看到实践观念高于理论认识，不仅具有“直接现实性的品格”，而且具有“普遍性的品格”。他还把“善”这一道德最高范畴，作为人的实践活动的最高原则纳入人的实践，但由于其绝对唯心论的限制使他不能真正把实践的主体性与客观性统一，未能真正解决“善”的实践检验真理的标准及其在科学技术中的深化的问题。实践活动是由主、客观构成的多层面复杂的整体，信息数码化时代和21世纪环保全球化的发展应从这两个大的方面考虑马克思主义实践观的发展和创新问题。从实践基础看，生态道德应构成现代实践观的基础，但长期以来，这方面的研究几乎是缺位的，也是造成中国长期环境污染日益恶化没有得到有效遏制的重要原因之一。软件系统中社会的人是以电脑因特网系统为武装的，使知识的传递和掌握都已跃升到电脑信息综合化时代的新水平，马克思主义的实践观应以实践的信息化、电码数字化和综合智能化为客观内容，以生态伦理学、环境哲学为其实践基础(如，“原生自然系统与次生生态系统的划分”)。这不是代替传统的马克思主义实践观，创造历史的人民群众的活动构成马克思主义实践观的主体，只是在现代信息高技术条件下，无论人民群众创造历史的技术工具和人的主体的知识水平都发生了质的变化。因此，当代马克思主义实践观是传统的人民群众创造历史的实践的深化、精确化和适应时代的重大发展。

(二)马克思主义总体物质观的概括与拓展

很长一段时期内，我们在对马克思主义物质观的研究中，无论在内容方面，还是方法论方面都存在着疏漏。从方法论看，没有将马克思、恩格斯改造的总体范畴作为方法论指南。另外从内容上看，马克思主义物质范畴不仅限于研究物质的客观性、物质性原理、物质与运动的统一问题，还应包括对物质自组织理论的探索和物质生态系统的生态伦理学与环境哲学问题的研究。这方面，我们做的工作可分为两部分。其一，恢复马克思主义的总体物质观，包括纳入和恢复马克思、恩格斯运用总体(totalitate)范畴对物质理论内容的考察；其二，具有恢复和探索的性质，即首次全面恢复了恩格斯对物质总体自组织原理的贡献及其在马克思主义总体物质观中的重要位置，并结合时代核宇宙学和信息科学技术的新成果，就总体范畴在宇宙中的双向演化功能进行了初步哲学概括，提出了哲学熵范畴。根据最新的实测宇宙学的研究，美国宇航局正式宣布，发现了“宇宙不灭的新佐证”，最近观察到的遥远星系中的多次超新星的爆发，按第一次大爆炸说应在单向引力收缩中越来越明亮，离我们地球越来越近，但事实上是离我们居住的地球越来越远、越暗淡，换句话说，确实存在着一种与暗能量相联的反向引力在对天体系统发生着作用。这再次启示我们，不要忙于就某一科学发现，即便是暂时推翻不了的重大科学发现，匆忙地做出哲学的概括。恩格斯是从半个多世纪的观察中概括出了19世纪的三大发现的哲学意义，这启示我们哲学工作者，从更长的历史发展长河中慎重地对待还有存疑的科学新发现是有益的。

推荐访问:黑格尔 马克思主义 价值 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