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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红的散文与小说比较

发布时间:2023-07-12 10:54:02 | 来源:网友投稿

摘 要:在萧红创作初期(1932——1934)为了使自己的小说作品可以参与到主力话语的建设中,她在自己的经验与话语之间取舍中,常常是有意地遮蔽那些冲突性的部分,力求其统一。而她中后期创作的散文,却忠实地记录了她思想与经验,并在技巧上启示着她后来的小说创作。这里试以她的同题散文和小说相比较,以探讨她在小说创作在是如何对于经验进行遮蔽的。

关键词:萧红 广告副手 广告员的梦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1)-16-0013-02

一、萧红的散文与小说

小说已经取代了传统中国的诗骚与史传成为现代中国主流话语的主要艺术表达媒介之一。对当时大多数严肃的作家来说,小说写作,尤其是严肃的小说写作是一项事业。萧红就曾表达过这样的认识:“中国人的灵魂在全世(界)中说起来,就是病态的灵魂”,因此, “(鲁迅)没完成的事业,我们是接受下来了”。 所以当聂绀弩谈到萧红的散文比小说好。客观地看,无论是早期还是后期萧红的散文创作都是水准很高的。散文作为一种更加私人化的文体,功利性远远不如小说,尤其经过了“五四”的散文个性化发展之后,为各种人生的经验与感受提供了比小说宽容得多、开放得多的表现空间。因而很少带来意义的焦虑。萧红的散文创作中经验与话语之间的是和谐统一,几乎看不到那些主流话语的影响痕迹。而萧红的散文却轻而易举地突破了话语和经验的鸿沟,很好地容纳了那些在形式中难以命名的经验。散文中的细节与景物已经不再像小说中那样显得独立,而是和生活中的人和他们的生存感受紧紧连载一起了。萧红那种贴近感受,体贴经验的写作方式,在这种文体空间里表现得更加充分。她最成功的散文集《商市街》里,大量充斥著经验化的细节,甚至被认为是琐碎的事物,诸如,饥饿等的描写,但它们丰满自足,意味隽永。文章笔调也相比于此前她的小说要流畅沉静。相比在小说中相对局促的表现空间,紧迫的时间与意义的压力,萧红散文中则从容得多,自信得多。文字随事而起止,随感觉而生长。这种话语形式更适合于萧红,聂甘弩并没有说错。那么这种表达方式与她所追求的主流话语,以及她独有的个人经验之间取得和谐,是在《呼兰河传》中达到顶峰的。因而这部小说可以穿越时间的阻隔,依然为今天的读者所喜爱。

二、小说《广告副手》与散文《广告员的梦》比较

小说《广告副手》于1933年8月 1日作于哈尔滨,载于1933年新京《大同报•夜哨D》。散文《广告员的梦》作于1935年5月15日的上海。两篇作品相隔年两年左右。萧红对于散文文体的意义的认识,是经历一个过程的。《广告员的梦》这篇散文是对于两年前的小说《广告副手》以散文形式展开的重写。记述了两个人在哈尔滨时一次因为当广告员而引起的争吵。后者可以看做是小说的故事底本,是可信的。事件的主要脉络一致,小说只是稍做改动。就在对于这增删内容的平行比较中,看到其间小说遮蔽了一些女性的经验与感受,它们在散文中却又被展现了出来。由这里可以感到早期萧红小说创作中对于经验的有意遮蔽,以及主流话语对她的影响。

两个作品主要的区别是:

1.由于散文的特点,后者始终保持了女性的视角,反映了萧红本人对这一人生段落的感受;小说则采用男女视角交替的方法,使双方的所思所感都获得了公平的表达。尤其最后的部分小说变成了蓓力的独白,芹则沉默下去。

2.小说给这个日常生活的片段,引进阶级话语,使男女主人公的冲突在阶级压迫的背景下展开。散文则保持了它特有的凡俗性质,记载的更多的都是琐碎的对话,主要就是争吵与辩白。这种主流话语被抹去了,只是在萧军的牢骚中才能听到“你说,我们不是自私的爬虫是什么?只怕自己饿死,去画广告。画得好一点,不怕肉麻,多招来一些看情史的,使人们羡慕富丽,使人们一步一步地爬上去……就是这样,只怕自己饿死,毒害多少人不管,人是自私的东西……若有人每月给二百元,不是什么都干了吗?我们就是不能够推动历史,也不能站在相反的方面努力败坏历史!”。结合他的行动听起来很有对男性进行颠覆的味道。而散文中本来由男人说的有关阶级的主流话语“我们不能出卖自己”,在小说中却变成女人的内心独白“我不能抹自己的血”。

3.冲突对于这段争吵的处理上,上海时的萧红在散文所反映的是男女两性间几乎难以弥合的观念裂缝,即男性对待女性工作上的复杂态度:轻蔑、出尔反尔、内心不平衡等等,这所造成的冲突是绝对的;哈尔滨时的萧红则把它处理成一种戏剧化的冲突:这是一个误会,蓓力是因为她带病去工作而焦急,以及因为爱之太深而产生怀疑。

4.对于事件中男人的态度上,萧红在两年前的讲述中,给予他很大的表达空间,充分表达了他的爱、焦急和可以理解的误会,还包括他近乎孩子气的痛苦表白。在最后两节中芹成为了被动的听众;几乎相反两年后的散文中,小说中的蓓力在萧红笔下显得矛盾得有些可笑,他的言行极度的不统一。共有三次。这也是冲突的主要根源。女人则是清醒理性的,所以会觉得男人可笑:“可笑的内心起着矛盾。这行业不是干不得吗?怎么跑得这样快呢?他抢着跨进电影院的门去。我看他矛盾的样子,好像他的后脑勺也在起着矛盾,我几乎笑出来”。而最后并通过内心的独白对于自己的行为进行了辩护。“我是个很坏的女人吗?只为了二十元钱,把爱人气得在地板上滚着!醉酒的心,象有火烧”。

5.这个事件的结束。小说由压迫始到压迫止中间夹着两个人的冲突。最后是两个人一起来承受不幸的命运和那来自生活的压力。散文开始是“又有某个电影院招聘广告员被我看到,立刻我动心了:我也可以吧?从前在学校时不也学过画吗?但不知月薪多少。”结尾是“广告员的梦到底做成了,但到底是碎了”。更具有抒情性,她的“梦”破灭了。她为数不多的自己喜爱的工作机会没有了。文章由“梦”始到“梦”破终。这是一个女性的一次独立的职业梦想,破灭的直接原因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的男人并不理解她,这是她“梦”破的另一重感受。

从对比中可以看到同一个故事的两种讲述,获得的效果是不同的。以具有真实性的散文为背景,小说的创作过程中叙述者显然是回避了许多问题。这使故事中的男性的地位上升了,他的话语甚至覆盖了女性的内心独白。原来那种强烈的两性冲突变得温和了,而阶级话语出现并强烈起来。更为重要的是萧红在当时所抱有的梦想的成分,小说里根本看不到。所看到的却是她对于这项工作的来自阶级话语的评价——这是接受可怕的阶级剥削。小说一开始就营造了一个异己的混杂的环境开始,机器的声音,半手工作坊式的生产,作坊里的骂声,还有芹内心的独白,构成了一个充满了阶级压榨的环境。

这无疑是小说创作当时,为了融入主流话语,小说在意义上的统一,萧红对于那些可以反映女性经验的话语的有意遮蔽和遗漏。只是在相对边缘化的文体散文形式中,她才把这些讲述出来。在萧红的散文与小说中,只有这个事件是重叠的。显然萧红对她的第一次讲述并不满意。同时我们也可以看到散文文体是她传达这种个人化的、女性的边缘性经验与感受的有效形式。

常被收做散文的《小黑狗》也可以作为散文与小说对比的材料。这些散文可以供反顾,以说明在《跋涉》时期的萧红创作中明显的经验与话语的不平衡;也可以前瞻,说明她未来的变化,即小说逐渐作向散文化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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