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古典一般均衡与凯恩斯货币均衡的比较研究

摘要：以“技术关系”分析为核心的新古典一般均衡和以“社会关系”分析为核心的凯恩斯动态货币均衡在假定条件、货币的性质、均衡的条件及分析方法上都存在着根本差异。通过比较这两种均衡理论，可以看出新古典货币理论存在逻辑矛盾，现代宏观经济学的微观基础应当是凯恩斯货币均衡理论。用马克思的方法而不是新古典的方法来改造凯恩斯经济学，是发展凯恩斯理论的科学路径。

关键词：新古典一般均衡;凯恩斯货币均衡;两分法;静态;动态

中图分类号：F091.34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2674(2006)09-0012-04

一、基本假定条件

新古典一般均衡理论以萨伊定律为基础，要求市场参与者有关于市场的完全信息，同时假定经济中不存在不确定因素，市场的自发作用能够实现充分就业的均衡——即市场能够持续出清，不存在失业问题。凯恩斯否定了完全信息与确定性假设。因为人们对未来是不了解的，而其对未来的预期却影响现在的决策，因此，在不完全信息和不确定条件下，就会导致经济中出现有效需求不足和失业。凯恩斯认为，即使资本主义暂时处于充分就业状态，有效需求不足仍然会产生，因此充分就业不会以一种常态维持下去。尽管后来的非瓦尔拉斯均衡学派修改了一般均衡的严格假设，在非完全信息下，货币的存在可以减少交易费用，但是在非瓦尔拉斯均衡理论中，有效需求取决于商品和要素销售收入，如果需求不足，不是企业预期变了而是计划的供给由于信息不充分没能实现，于是供给决定需求。这样加上一些假定，有效需求不足和非自愿失业的产生不是萨伊定律失效了，而恰恰是萨伊定律作用的结果。

实际上，萨伊定律只适用于物物交换经济，而不是资本主义货币经济。因为在资本主义经济中，企业以追求货币利润最大化为目标，企业利润最大化的决策未必导致充分就业，或者说充分就业的产出对于企业来说未必带来最大化的利润。因此，这种经济内在地缺少足够的动力推动企业雇佣工人以实现充分就业的目标。在凯恩斯看来，资本主义特定的货币金融体系使企业家扮演了萨伊定律的否定者，实际上是企业家的投资行为使投资需求不足进而导致有效需求不足，而企业家的投资行为决定于货币金融体系。因此，凯恩斯的有效需求理论彻底颠覆了“萨伊定律”这一新古典一般均衡的理论基础。

瓦尔拉斯一般均衡所假定的完全信息条件下的完全自由竞争概念，与竞相追逐利润的现实资本主义竞争关系也是不一致的。当生产处于瓦尔拉斯均衡状态时，企业家一般既得不到利润也受不到亏损。也就是说，按照他的完全竞争假设，一个人发现了一种新的技术或知识将无偿地告诉其他人，而在现实的市场经济中，竞争正是基于不同的信息。当某个人发现了一种新的技术或知识，他决不会无偿地告诉别人，除非按照竞争的市场价格来交换它以从中获利。资本主义市场经济正是通过法律制度建立了这样一种竞争的博弈规则：即人们发明和利用新的知识是为了竞争。发明和应用新知识的人通过获取利润和积累的财富来表示他们的成功和得到更高的社会地位。可以用一个简单的例子来表明市场经济的性质，甲生产者由于掌握了新的技术而比乙生产者有更高的劳动生产率，如甲生产者单位时间可以生产10单位产品，乙生产者生产５单位产品，甲生产者可以采用一种契约的方式来购买乙生产者的劳动，其工资率将大于５而小于10，假如是６单位产品，然后采用新的技术使乙生产者的劳动生产率提高到10，甲生产者将获得４单位产品的剩余或利润。凯恩斯对预期和不确定性的分析联系到竞争的经济制度和企业家在不确定条件下的行为。就资本主义经济关系来讲，竞争是其最基本的博弈规则，即通过技术和管理创新与他人竞争而获取利润，我们可以把这种竞争作为短期预期的基础。

二、货币的性质——中性与非中性

对新古典一般均衡来说，最大的困难是把货币和实际系统联系在一起，也就是如何处理货币中性和非中性问题，而货币的性质又要联系到货币的职能。就货币的媒介职能而言，货币中性的；但就货币的价值贮藏职能而言，货币是在资本借贷过程中会促进储蓄向投资的转化，因而是非中性的。新古典一般均衡理论认为货币仅仅是一种交易媒介，货币的价值取决于它所购买的商品的价值，货币本身并无价值。这样无价值的货币就与有价值的商品形成一种对立的关系，正是这种对立的关系使总量理论与相对价格理论处于两分的局面，并难以在逻辑上统一。凯恩斯的货币均衡理论则把货币作为一种具有价值贮藏作用的资产，像其他非货币资产一样，货币本身具有价值，它的价值体现在货币自己的利息率上。而且货币同时表示相对价格，但这种相对价格并不是瓦尔拉斯一般均衡的相对价格，而是各种资产对收入流量的比率。这样货币以资产的形式融入实际经济活动中，从而取消了货币的价值论歧视。

在瓦尔拉斯一般均衡模型中，货币作为第（n+1）种商品加入原来的实物模型，因而n种相对价格

P₁　　　P_i　　　P_n

------…-----…-------

P_n+1　　P_n+1　　P_n+1

都是作为这（n+1）种商品的货币价格。由于n个市场中只有（n-1）个线性独立的方程组，所以只能确定（n-1）种相对价格。在均衡状态下，绝对价格水平不是唯一的，任何绝对价格水平都不会破坏均衡状态。从宏观层面看，货币只是作为计价物去计算其他商品及要素的货币价格；货币的作用仅仅是影响一般价格水平，而不能改变相对价格和就业，即货币是中性的。同时，绝对价格由货币数量论的方程式决定，它直接取决于名义货币供给量的变动。由此，瓦尔拉斯一般均衡模型只给了相对价格的决定，而没有给出货币和一般物价水平的决定。这样一来，统一的经济体被分为货币面与实物面两个相对独立的部分，从而导致了货币理论与价值理论内在的不一致性——两分法。

为解决“两分法”矛盾，帕廷金在瓦尔拉斯一般均衡模型基础上引入“实际余额效应”^①，建立一个既包括货币数量论又包括瓦尔拉斯定律的协调统一的货币经济模型。但是，当我们用这个模型来分析经济的动态均衡时，就会发现，这只是一种包括货币在内的均衡，而并非货币均衡。后来，阿罗·德布鲁在其模型^②中加入更加严格的假定，如规模收益不变或递减，生产和消费都不存在外部性，消费者偏好和企业的生产集是严格凸的等。一般均衡理论经过阿罗、德布鲁运用数学形式加以修饰变得更加完善。但是，我们从中仍然找不到货币经济关系，因为该模型中货币不具有实际作用，对资源的配置没有实际影响。正如哈恩所说“在阿罗－德布鲁模型中，不可能提出关于货币方面的问题，因为根据那个结构，货币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因此是不必存在的”。^[1]

凯恩斯的动态货币均衡理论研究的是在资本主义货币金融关系中而不是实物关系中，价格、产出和就业的决定机制。“在凯恩斯经济学中，商品、生产和劳动只是‘现实的面纱。’，更确切地说，这些事物取决于货币的活动：货币供给、信用、利率和政府盈余或赤字。商品、劳务、生产、需求、就业、价格，这一切全都是货币的、符号的经济中宏观经济事件的因变量。”^[2]，即货币非中性。凯恩斯的动态货币均衡理论以其两个基本方程式（见下）为出发点，这里凯恩斯仍遵循了威克塞尔的传统，将自然利率与货币利率、储蓄与投资之间的差别，以及对利润影响的思想，作为探索非均衡过程的动态规律的基础。

P=E/O+(I′-S)/R

Π=E/O+(I-S)/O

E＝现期货币收入＝各种生产要素所得（包括资本的正常报酬）＝生产成本；

O＝用基期价格来计算的E

I′＝投资品部门所得到的E＝生产投资品的现期货币成本

I＝用现期市场价格来计算的I′，即已生产出来的投资品的现期市场价值

R＝用基期价格来计算的E-I′

P＝消费品的现期价格水平

P′＝投资品的现期价格水平

Π＝全部产出的现期价格水平=P和P′的加权平均数＝一般价格水平

模型从一个均衡的初始状况出发，市场利率等于自然利率，故I′＝I＝S。假定这个均衡受到货币数量增加的干扰。最初，只有一部分增加的货币会被吸收到产业资金之中，这部分货币通常会提高证券价格，降低利率。而且，货币数量的增加会使银行储备随之增加，从而导致银行降低贷款利率，企业增加贷款，以致投资开始超过储蓄，造成超额利润产生和产品价格提高。由于存在超额利润，厂商扩大生产，增加对劳动投入的需求，致使工资率和每单位产品的生产成本提高，随之而来的就是需要更多产业资金。这个过程会一直继续下去，直到货币工资高得足以消除超额利润，凯恩斯依据基本方程式分析了货币、利息率、价格、产出和就业的动态关系，建立起关于货币经济的新的一般均衡。

然而新古典一般均衡既想证明货币长期是中性的，又要说明货币影响实际经济的过程，同时还要坚持资本主义经济存在充分就业趋势的信仰，这是不可能的。新古典静态模型要么服从逻辑的一致性，保持货币中性，要么表现出一种达不到充分就业均衡的趋势，这两者不能同时兼顾。换句话，如果模型要达到充分就业均衡的解，考虑到名义货币供给，实际变量的价值将不会是唯一的。反之，考虑到货币供给的变化，在充分就业均衡时要使实际变量的价值是唯一的，逻辑的结果是充分就业均衡不会达到。

三、均衡的条件及性质

按照萨伊定律，一般均衡的条件是“总供给等于总需求”，市场出清；按照凯恩斯基本方程式，货币均衡条件是“储蓄等于投资（利润为零），且市场利率等于自然利率”。货币均衡的两个基本特征是：其一，均衡与技术无关；其二，它的长期均衡是存量与流量的同时均衡，这一点来自于以资产抵押为基础的货币金融体系。稳定的利润率或自然利润率作为长期均衡中心与技术变动是无关的，而只是取决于价值关系。而新古典一般均衡作为实物经济的分析方法，它是建立在生产函数和效用函数基础上的技术分析方法。

新古典理论的一个重要缺陷是把资本存量和收入流量分离开来，使投资的变动并不影响资本存量的价值，这一点可以通过希克斯的IS-LM模型来说明。IS是流量，LM是存量，只有假设流量的变动非常快或存量的调整很小可以忽略时，才可以把两条曲线放在一起，否则存量一定会随着流量的变动而改变，即只要储蓄和投资是正值，那么财富存量会跟着变动，因此不可能移动一条曲线而让另一条曲线保持不变。在现实中，由于存在着资本市场，资本存量的价值将由收益现值法进行计算（资产值＝收益/利率，或采用托宾的q=R/i），从而收入和利率的任意一个变动对资产值的影响都将是极大的，即只要IS曲线的一个略微移动，LM曲线将移动得更大。因此，只要存在着新古典的两分法，即由生产函数决定的实际GDP和价格水平的划分，这种资产选择理论是不可能协调存量与流量关系的。

凯恩斯在《通论》中提出了资本边际效率概念以取代新古典的边际生产力投资理论。资本的边际效率直接联系到货币和货币利息率，使得资本存量和收入流量联系起来。P_S=Q₁/(1+r)+Q₂/(1+r)²+…+Q_n/(1+r)ⁿ，P_S表示投资的供给价格，Qi是资本资产的预期收益。给定资本的供给价格和预期收益，我们可以得到资本的边际效率r。当市场利息率小于资本边际效率，投资将增加。如果资本的供给价格会随着投资的增加而提高，资本边际效率将下降，直到等于市场利息率，从而投资将被决定。

凯恩斯货币均衡是一种存量和流量的同时均衡。如果排除掉资本存量，虽然可以采用凯恩斯的基本方程式、总供给和总需求函数来分析相对价格和收入决定，以及收入分配。但问题的复杂性来自于资本存量的价值变动。因为每一次收入流量的变动都会影响资本存量价值，进而影响投资，而投资的变动又会影响收入流量，因此当投资和总供求函数都依赖于资本存量的情况下，相对价格、收入（就业）水平和收入分配就不能单独由流量均衡所决定。实际上，除非假设给定的资本存量价值和利润率，否则讨论由价值单位表示的流量均衡是不清楚的或没有意义的。当然，由于技术变动和垄断竞争，所有的流量都涉及到过去（现在）和未来，不可能排除资本存量来讨论流量均衡。而货币的重要性就在于它联系着资本存量和收入流量，或过去（现在）和未来。货币与资本存量之间的关系，联系到资本边际效率和资本存量价值的变动，由资本边际效率与投资和收入的变动，将使货币联系到资本存量和收入（投资）流量，其中利息率正是收入流量对资本存量的比率。

四、分析方法

新古典一般均衡与凯恩斯货币均衡在分析方法上也存在着本质区别。前者采用的是静态、比较静态分析，后者采用的是动态移动均衡分析。之所以存在不同的分析方法，主要是两个均衡理论在处理时间问题上存在着分歧。

根据新古典一般均衡的基本假定，要求连续的时间以确立稳定性，时间不会以实质的方式进入新古典模型，因此它难以分析价格和数量变动的动态性。这使得新古典经济学家在研究动态问题时只能简单地使用类似静态分析的方法，把一系列静态均衡串起来分析他们所谓的经济的动态（John F.Hey，1983－1984）。新古典一般均衡之所以难于处理时间问题，是因为在这个模型中，变量之间的相互依赖性，不能用处于历史时间中的因果关系来描述。萨缪尔森的话证明了这一点，“比较静态学是研究一个系统从一个均衡位置到另一个均衡位置的变动而不考虑在调整中所涉及到的转换过程，在这里均衡仅仅意味着由一组条件所决定的变量值，它不带有任何规范的意义。在任何系统的结构中，变量之间的关系完全是互相依赖的。把一个变量说成是引起或决定另一个变量是毫无益处的而且会使人误入歧途。仅仅在下述意义上使用因果关系这个术语才是许可的：即它是适应于外部事实或参数的变化。"^[3]

凯恩斯移动均衡分析方法的基本特征是在短期假定资本存量不变，探讨投资和收入流量的变动以及均衡的决定机制。它不同于新古典的地方在于它探讨在历史时间中变量变化的动态机制，即随着条件的不断变化变量的变动机制，这些变动的条件是内生于凯恩斯所设计的货币经济系统的，而不是来于外生的冲击。使用凯恩斯的移动均衡分析，我们可以扩展凯恩斯的短期分析到长期分析（经济周期分析），来表明资本存量和收入流量的同时均衡。在一个存量和流量同时存在的模型中，移动均衡分析方法是对于讨论经济周期问题是非常重要的。正如保罗·戴维森所说，“凯恩斯的分析结构在逻辑上同所有的一般均衡体系是不一致的，起码一点是它是建立在更广泛的均衡定义基础上的，而不仅限于使市场供求平衡。因此，凯恩斯更广泛的定义一定会提供一个更为一般的理论。”^[4]

结论

通过系统地比较新古典一般均衡与凯恩斯货币均衡理论，表明凯恩斯试图揭示资本主义货币经济关系的运行规律，并构建反映资本主义总量经济关系的一般均衡模型。在新古典的实物经济模型中是没有货币利息率存在的余地的，因为货币在模型中只是表示相对价格而没有独立的意义和作用。新古典的逻辑困境使它既没有正确阐释发展凯恩斯的理论，也没有为资本主义总量关系提供科学的方法。凯恩斯货币均衡理论的最大贡献在于，他把这种由社会关系或经济制度所决定的利息率（利润率）与货币联系起来并放在货币经济中来讨论。凯恩斯经济学并不是一种非均衡理论或非瓦尔拉斯均衡理论^③，而是对立于新古典技术分析的另一种均衡理论。建立在凯恩斯货币均衡基础上的宏观经济理论，更能深刻地揭示以有效需求为核心的资本主义经济体系的运动。

然而，凯恩斯的货币理论并不是完美的，也存在着一些缺陷。比如，他在有效需求问题中没有表明有效需求的性质，即企业的成本—收益计算是怎样决定的，或者说为什么会产生需求价格小于供给价格的问题，而这一问题涉及到价值的决定，也就是说凯恩斯经济学中缺乏一种价值和分配理论作为其宏观经济学和货币理论的微观基础。另外，凯恩斯在用移动均衡方法分析经济过程时，由于没能彻底摆脱边际分析方法和马歇尔局部均衡分析框架的束缚，使他的理论也陷于逻辑困境，这为新古典两分法的复辟提供了理论上的线索。

因此，要发展凯恩斯货币理论，不能使用新古典的框架，而要借助马克思的分析方法，马克思所分析的是处于历史时间中的资本主义社会的价值关系，这种价值关系表现为货币关系。凯恩斯集中说明了这种货币关系的运动特征，而马克思则为这种特征提供了更为深刻的原因。用马克思的方法而不是新古典的方法来改造凯恩斯经济学是发展凯恩斯理论的科学路径。这是本人在比较研究中得出的基本结论。

注释：

①根据帕廷金的论述，实际余额效应定义为：物品（包括货币）的需求不仅是相对价格和期初物品拥有量的函数，而且还是货币余额实际价值的函数。就是说，需求不仅受相对价格体系与预算限制的制约，还要受货币实际价值变动的影响。

②约翰·吉纳科普洛斯：《阿罗－德布鲁一般均衡模型》，《新帕尔格雷夫货币金融大辞典》第一卷，2000年，第59～68页。

③对于凯恩斯均衡概念有两种解释。一种是非瓦尔拉斯均衡，其中新古典的完全信息的假设被修改了，即一个没有拍卖者的瓦尔拉斯世界，如果存在着工资和价格刚性或其他阻碍价格调整的因素，在长期它将不趋近于瓦尔拉斯均衡，即出现失业均衡或短期均衡。另一种是瓦尔拉斯非均衡，它只是瓦尔拉斯均衡的短期调整的阶段，如失业的存在只是调整过程中的阶段，它的基本趋向依然是瓦尔拉斯均衡。

参考文献：

［1］弗兰克·哈恩.一般均衡理论.载丹尼尔、贝尔等编.经济理论的危机［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5.174。

［2］彼得·德鲁克.走向下一种经济学.载丹尼尔.贝尔等编.经济理论的危机［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5.16－17.

［3］萨缪尔森.经济分析基础［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2.307－308.

［4］保罗.戴维森.后凯恩斯经济学：解决经济理论中出现的危机，载丹尼尔.贝尔等编.经济理论的危机［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5.208。

责任编辑：郭殿生

推荐访问:凯恩斯 均衡 货币 新古典 研究